无意出手,刘辛逃出生天,他继续按照自己的轨迹前进,点燃了这颗炸弹。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魏聪还真是东汉帝国的大灾星。
当然,魏聪站在窗户旁吹凉风不睡觉并不是为了汉帝国的命运忧虑,他还没这么好心。当初卖给卢萍那么多武器也有搅乱天下,自己好浑水摸鱼的意思。他是在懊恼自己无意间把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对未来的预测给毁了,经由刘辛在南方这么一搅合,接下来二十年的一切都要变,甚至连黄巾起义估计都没了。
(太平道在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是善道,受到官府支持,不少豪强、官员、宦官都信奉太平道。张角的武装起义计划中,就有以中常侍封谞、徐奉为内应,在雒阳发动暴动,直接攻击皇宫的内容。如果有刘辛这次起义在先,东汉帝国肯定不会对太平道在自己的心脏发展视而不见)
而三国那批人,从曹刘孙到董卓、二袁、公孙瓒,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的起家,都和黄巾起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这么说,黄巾之乱撕开了蒙在东汉帝国身上的那层裱糊纸,露出下面的千疮百孔来。
身处雒阳的御天之君和外戚、宦官们惊恐的发现,在数十万席卷天下的“蛾贼”的冲击之下,帝国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为了避免被剥夺了政治权力的党人们与黄巾军合流,天子不得不在大赦天下,免除了亲属关系与党人在小功亲以外者(小功亲是指从祖父母、堂伯叔父母、从祖兄弟姐妹、已嫁之姑姊妹及外祖父母、舅父母等的亲属)的禁锢。
而也正是这群党人的学生子弟们在汉灵帝死后不久,激化了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的矛盾,激发了十常侍之乱,同时将宦官和外戚集团尽数诛灭,从而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在二十年前的今天,雒阳方面会不会再一次提早解除党锢,来拉拢人心,面对巨大的外部威胁呢?魏聪不知道。
面对陡然的变故,魏聪原本打算作为南方边地豪族利益代言人的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如果形势真的如卢萍说的那样,刘辛军的活动范围绝对不会仅仅限制在江夏郡一地,如果他不想被消灭,就应该在拿下夏口之后,或者挥师向北,切断江陵——襄阳——宛城这条重要的陆上通道;或者直接向西,进攻江陵,迫使正在荆南的冯绲回师,而这就意味着汉军去年以来的所有战果都将付诸东流。
原本已经归降的蛮夷也会重新举起反旗。而卢萍在控制了豫章之后,也会向庐江、九江、丹阳三郡发展,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各地的豪强肯定会纷纷起兵,或者结寨自守,或者举兵响应。而各地的太守也会采取承制封官的形式利用豪强的力量平定叛乱。
而这对魏聪就非常不利了——他身上没有任何官职,还是个罪人,别的地方豪族凭啥听他的呢?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走冯绲的关系,从他那儿得到赦免令和新的官职;要么干脆就跟着刘辛一条路走到黑,这也是一条出路。至于前者还是后者,那就要看具体的情况而定了。
“郎君,郎君?”
阿芸的声音将魏聪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眼前这女人的脸上满是忧虑,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都没有察觉,显然她一直都在担心自己。魏聪不禁有点感动,弯腰替阿芸捡起毛毯替她裹上,笑道:“你说得对,夜里风大,的确要小心风寒,时间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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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流下游距离魏聪营地大约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大片美丽的柘树林,为了保存这种最上等的弓材,魏聪下令严禁采伐,保存了她原有的风貌。在这片柘树林的旁边,是一片广阔平坦的草地,周围风景如画,绿草成荫。草地的一侧是柘树林环绕,而另外一侧则生长着一片错落不起的香樟树,这些香樟树中有几棵长的特别高大,最高的那棵的树梢距离地面足足有七十米高,树干有七八人牵手才能环抱,仿佛来自远古的巨人,在俯瞰着自己子民。
这儿的地形好像专门是为了比武和集会准备的,草地四边高中间低,魏聪下令在平地的四周竖起了一圈围栏,于是就形成了一个长约700米,宽度只有其一半的椭圆形场地。在场地的左右两端,各有一个出口,各自有兵士把守。他们将负责维持场内的秩序,并查验参与比武者的身份。
在场地的南面,背靠着那几棵巨大的香樟树,有一块天然隆起的高地。上面搭起了四个装饰华丽的帐篷,帐篷前有四排长凳,放在高地的斜坡上,就仿佛是几行阶梯。这是为魏聪本人,以及参与会盟的村落长老们、以及其他尊贵的人提供的看台。
更多的士兵、工匠以及身份较为低微的看们则在场地四周长满青草的突破上随便找个地方,由于地势高于中央的场地,他们即便站在这里,也可以看的很清楚。不过有的人为了不被别人遮挡视线,干脆爬到身后的树上,对下方场地指指点点。
这时形形色色的观众们已经接踵而至,为了这场会盟,魏聪特地给手下放了两天假,除了必须值班的工人,即便是身份最低下的山獠奴隶,在这两天也是自由的,魏聪甚至还给他们发放了免费的腌肉和少量的酒。
这
第112章 变乱的历史(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